「我沒有爭取甚麼,但我支持很多事情,其中之一是藝術。藝術有能力:治癒;跨越文化、年齡和語言;改變我們看世界的方式;教育。」— Tony Albert
Tony Albert,《I Am Visible》(2019)| 圖片由藝術家、Sullivan+Strumpf 及驕陽基金會提供
Tony Albert 在1981年於澳大利亞昆士蘭州北部的湯斯維爾出生,現居雪梨,是一位從事多種創作媒介的藝術家,包括繪畫、攝影及混合媒介。作品與原住民的政治性、歷史性和文化性,以及澳大利亞歷史相關,探討種族和文化被錯誤呈現下的遺產,並試圖改寫歷史的迷思及不公。
Tony Albert 與他的作品《The Hand You’re Dealt》(2015) | 圖片由南澳大學的 Anne & Gordon Samstag Museum of Art 提供
Albert 從小對藝術感興趣,每週有一天在一所特殊藝術學院裡渡過。在藝術史中,他經常感到自己是局外人,卻從中認識他的人生、家人及社群的生活。高中期間,Albert 發現當代原住民藝術家 Gordon Bennett 及 Tracey Moffatt 的作品,給他一種歸屬感、勇氣及無畏的鼓舞,啟發他成為一位藝術家。2004年,Albert 於布里斯本的格里菲斯大學昆士蘭藝術學院畢業,擁有當代澳大利亞原住民藝術學位。他亦是 ProppaNOW成員之一,關注澳大利亞原住民藝術家及藝術創作,旨在反對文化刻板印象,及讓城市藝術家發聲。
(左至右)ProppaNOW 成員:Tony Albert, Jennifer Herd, Gordon Hookey, Megan Cope, Richard Bell 及 Vernon Ah Kee | 圖片由 Rhett Hammerton 及昆士蘭大學藝術博物館提供
Albert 意識到創作不只是視覺上的吸引,也是激發討論及創造改變的工具。他的藝術實踐包含合作、重新定位和重新想像流行文化的用具、社會和政治運動,以講述原住民和托雷斯海峽群島民的故事。
著迷於媚俗的「土著性」
「土著性」(Aboriginalia)是 Albert 所創造的詞彙,形容俗氣的用具,描述殖民地民族志學角度下的原住民刻板印象。童年時,他住在郊區,開始收集「土著性」。原著民的媚俗物件充斥著旅遊商店。這些物件描繪原著民的粗俗刻板印象,包括撲克牌、茶巾、煙灰缸、掛牆的裝飾和杯子。這系列的「土著性」最初源自一個非常天真的想法。Albert 真心喜歡圖像,尤甚是那些面孔令他想起他的家人。在高中學習歷史後,Albert 更了解原住民的議題,現在更明白這些物件的深層含義 — 如何合作挑選及剝奪原住民的權力及聲音。
Tony Albert 在2018年於昆士蘭藝術館舉行的首個大型個展《Visible》| 圖片由藝術家及昆士蘭藝術館提供
37歲那年,他在布里斯本現代藝術館舉辦的首次機構調查展覽裡展示他的私人收藏。這些物件結合成裝置,突顯原住民在澳大利亞主流論述中的缺席,並對差異的說法作出盤問。
逆境中的無形、可見和樂觀
樂觀是 Albert 生活中的基本哲學。他理解種族主義的循環永遠存在,而歷史令人不安。他的作品呈現個人主義,重構所選對象,與他的生活經驗及圍繞他的經歷相符。通過他的藝術,Albert 要求觀眾銘記歷史,以防止歷史重複,從而提供前進的方向並打破循環。
《I am Visible》展覽現場, 新光璀璨節2019,坎培拉澳洲國立美術館 | 圖片由藝術家及坎培拉澳洲國立美術館提供
《I am Visible》是 Albert 近年作品之一。2019年新光璀璨節期間,胸部畫有標靶符號的年輕男性原住民之影像,投射在坎培拉澳洲國立美術館的50米高牆身上,與原住民音樂、歌詞和文字交織在一起。《I am Visible》的視覺元素呈現原住民的可見性,同時,亦是在呈現沒有被看得見的原住民,讓觀眾見證當代澳大利亞社會中種族貌相和司法不公的現實。投影中的許多影像是由 Albert 過往五年的實踐編織而成,尤其是他的兄弟系列,包括《Brothers (New York Dreaming)》及《Brothers (Unalienable)》。
Tony Albert,《Brothers (New York Dreaming)》,2016 | 圖片由藝術家及 Sullivan+Strumpf 提供
2012年 Albert 在雪梨藝術空間駐留期間遇到當地社群的悲劇事件。在國王十字區發生槍擊事件後,在禮賓府抗議的年輕男孩們,脫掉襯衫並在身體畫上標靶符號,表達他們對警察的暴力和殘酷的看法。這次經歷影響了 Albert,在2013年與住在 Kirinari 青年旅舍的雪梨年輕男性原住民合作,創作兄弟系列。
Tony Albert,《Brothers (Unalienable)》,2016 | 圖片由藝術家及 Sullivan+Strumpf 提供
攝影肖像展示很多在胸口上畫有標靶符號的年輕男性原住民。這些男孩堅定地為自己的身份和文化感到自豪。標靶符號具有各種含義及象徵。它可以被詮釋為原住民藝術、一個伴隨著聲波振動的揚聲器,或石頭被扔進池塘,散發出漣漪效應。Albert 還運用社交媒體、流行文化和熟悉的對象,例如超級英雄,連繫澳大利亞其他地區感到被遺忘的人們、賦予他們力量,並注入愛與欣賞,鼓勵原住民在相片之間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