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知道我想畫畫 — 畫畫是我的秘密花園。我的藝術是擺脫異性戀為本的社會,而且我運用『酷兒』這個詞是一種解放;它是一個曾經令我恐懼的字眼,但如今再也不會了。」
— Derek Jarman
Derek Jarman | 圖片由藝術家及英國電影協會提供
Derek Jarman 於1942年在位於英國米德塞克斯(Middlesex)的北林(Northwood)出生,是英國最大膽的導演之一。雖然他主要是以電影而聞名,包括《塞巴斯提安》(1976)、《慶典》(1978)、《浮世繪》(1986)、《花園》(1990)、《愛德華二世》(1991)、《維根斯坦》(1993) 及《藍》(1994),但 Jarman 亦是敏銳的畫家和詩人、作家和自傳作家、花匠和行動者。
Derek Jarman,《慶典》(1978),定格畫面 | 圖片由藝術家及英國電影協會提供
1950年代,Jarman 入讀寄宿學校期間,開始認真繪畫。由於他父親的堅持,要他修讀美術前完成「正當」的大學課程,離開寄宿學校後,他於1960年在倫敦國王學院獲得歷史、英語及藝術史學士學位。Jarman 最初以擔任舞台設計師而為人所熟識。1967年,為皇家芭蕾舞團、蘭伯特芭蕾舞團及英格蘭國家歌劇團擔任服裝及佈景設計。之前,在1963年至1967年期間,他於倫敦大學學院裡的斯萊德美術學院(The Slade School of Fine Art)攻讀繪畫及舞台設計。
Derek Jarman,《浮世繪》(1986),定格畫面 | 圖片由藝術家及英國電影協會提供
Jarman 曾在倫敦大學學院裡選讀世界電影課。幾年後,開始以較划算的超8毫米底片實驗拍攝電影。1968年他闖進電影行業,為 Ken Russell 擔任《惡魔》(1971) 電影設計。1971年,執導他的第一部長篇電影《塞巴斯提安》(1976),成為其中一部早期英國電影是呈現男性之間有關性愛及親密的正面形像。
Derek Jarman 參與 OutRage! 國會示威遊行 | 圖片由 Peter Tatchell 提供
1970年代初期,Jarman 是一名致力於同志權利的倡導者,積極參與同志組織,包括 Gay Liberation Front 及 OutRage!。他是第一位英國公眾人物公開自己感染愛滋病病毒(HIV)及在公共空間討論他的狀況。1986年,他被診斷為愛滋病病毒陽性(HIV-positive)。作為1988年全球首屆愛滋病及人權會議的主講嘉賓之一,Jarman 發表有關自己的愛滋病狀況的演講,以及提出政府需要將重心從壓制轉為教育、支持及治療。1980年代期間,Jarman 是重要的運動倡導者,反對地方政府法第28條於1988年引入英國法律,試圖禁止在學校裡「宣傳」同性戀。1994年,Jarman 因愛滋併發正去世,享年52歲。
Derek Jarman,《Avebury Series No. 4》(1973) | 圖片由藝術家及北安普敦博物館及美術館提供
繪畫 — Jarman 最早的藝術熱情並回到了他的最後十年
1960年代後期及1970年代初期,Jarman 的畫作傾向不公開提及他的性傾向,而是專注於大自然及景觀體驗。而1980年代後期及1990年代初期,他的晚期畫作傳遞明顯的憤怒感,卻充滿幽默和挑戰,例如《Queer》及《Evil Queen》系列裡的作品,與Jarman 參與愛滋病行動有關。《Queer》這幅作品呈現 Jarman 在奪回「酷兒」(Queer)這個詞彙方面擔任主要的角色,為性與性別身份的固定標籤及類別提供另類的可能性。
Derek Jarman,《Queer》(1992) | 圖片由藝術家及曼徹斯特美術館提供
確診愛滋病之前及之後,Jarman的作品變得越來越黑。在他寫《Chroma:A book of Color》一書時,提及「飛蛾變成黑色,以躲避掠食者…… 我將金色塗到黑色的畫作裡(黑變病)」。Jarman 提到的「黑變病」,意旨飛蛾演變成較深的顏色,與工業革命的煙灰混合,以避開掠食者的現象。他確保對比鮮明,從焦油般的黑色背景照亮他的信息。而這本身是一個隱喻,指涉敵人在黑暗的水域及陰暗的角落等待著。
Derek Jarman,《Untitled (Archer)》(1983) | 圖片由藝術家及驕陽基金會提供
Jarman 的展望小屋及花園
確診愛滋病之後,Jarman 盡可能地擺脫生活,開始創造他的花園。在位於根德郡(Kent)海岸的鄧傑內斯角(Dungeness),有間小屋在核電站旁,他在那裡創造一個沒有限制的展望小屋(Prospect Cottage)及花園,將植物與現成物件,例如石頭、浮木和舊漁船的殘骸所造的雕塑結合。
Derek Jarman 於展望小屋 (Prospect Cottage) 前的花園 | 圖片由藝術家及英國國家藝術基金會提供
在那個時期,從他的廢料及廢棄物所造的雕塑到紅色劃痕畫及黑色柏油畫,他巨大的創造力傾瀉。Jarman 還在電影《英倫末日》(1987) 及《花園》(1990) 中使用花園及周邊的景觀作為場景。
Derek Jarman,《Landscape》(1991) | 圖片由藝術家及驕陽基金會提供
Derek Jarman,《花園》(1990),定格畫面 | 圖片由藝術家及英國電影協會提供
展望小屋成為他的伊甸園,後來自從他去世後,成為藝術家的聖地。2018年,在他的伴侶 Keith Collins 去世後,曾面臨動蕩的未來及被私人公司收購的風險。直至2020年3月31日,英國國家藝術基金會開展一場運動,將建築物保存為他的作品檔案和世界各地朝聖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