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慧乾 | 她/他們以變裝及思辨小說的方式探索非二元性別建構

單慧乾 | 她/他們以變裝及思辨小說的方式探索非二元性別建構

1280 720 SUNPRIDE FOUNDATION | 驕陽基金會

「最初我沒有想過(藉著變裝)表達甚麼信息,只覺得這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我想以酷兒的方式探索女性氣質(femininity)。如今回看,我是通過變裝處理自己與性別的關係。 我不會說我找到了自我,但我可肯定,我捨棄了不屬於我的東西。透過每個角色,我發現更多自己不同的面貌,不過我還在探索這到底意味著甚麼。」— 單慧乾

單慧乾,Tell me everything you saw, and what you think it means(2018),錄像截圖 | 圖片由藝術家、刺點畫廊及驕陽基金會提供

1991年出生於加拿大多倫多,單慧乾(原名為 Victoria Sin,性別認同為非二元,以她/他們作代名詞),是一位於倫敦居住、工作及創作的藝術家。她/他們以思辨小說的方式介入行為、動態影像、寫作及印刷,擾亂對於慾望、身份認同與物化的規訓過程。單氏以變裝作為具目的性的藝術體現,質疑歸因於科技和觀看系統中生成的理想形像的化身。她/他們的作品透過觀看與渴望的個人經驗,呈現建基於社會體系中個體不安經驗的奇想。

單慧乾 | 圖片由藝術家及刺點畫廊提供

單氏於British Art Show 9》的參與及她/他們在刺點畫廊及 Frieze London 舉行的個人展覽,令她/他們獲提名,成為2022年英國透納獎(Turner Prize)入圍名單的決賽者之一,作品將於2022年10月20日至2023年3月19日期間在泰特利物浦(Tate Liverpool)展出。評審對單氏的作品印象深刻,「作品借鑒她/他們處於二元類別中的自身經驗,以虛構的敘事描述現實生活中的慾望、認同和意識。」評審亦強調她/他們的錄像Dream of Wholeness in Parts(2021) 將中國傳統哲學和戲劇與當代變裝、音樂和詩歌相交融,以及單氏如何巧妙地將她/他們的現場表演之內在品質轉化為錄像。

單慧乾,《A Dream of Wholeness in Parts》(2021),錄像截圖 | 圖片由藝術家、台北 Chi-Wen Gallery 及 倫敦 Soft Opening 提供

單氏的表演及作品曾於國際展覽裡展出,包括英國巡迴展出的 British Art Show 9(2021);上海油罐藝術中心(2020); 美國古根漢美術館(2020); 多倫多當代加國藝術館(2019); 加拿大滿地可 MOMENTA biennale de l’image(2019); 英國倫敦海沃德美術館(2019); 意大利第 58 屆威尼斯雙年展(2019); 英國倫敦白教堂藝廊(2019)及法國巴黎東京宮(2019)等等。

 

變裝與思辨小說

對單氏而言,變裝體現了思辨小說的方式。單氏運用思辨小說的方式擾亂對於慾望、觀看和存在的規範過程「我認為最重要的事情是,科幻小說提出如果?這個問題,跟變裝的處理方式一樣。

單慧乾,Tell me everything you saw, and what you think it means(2018),錄像截圖 | 圖片由藝術家、刺點畫廊及驕陽基金會提供

變裝對單氏是一種存在內心的秘密渴望,17歲時,在多倫多進入她/他們的生活,然後帶到倫敦。「不是要去試圖完美地模仿女性是甚麼的想法,而是關於玩弄身份建構。單氏通過看起來完全不同並且能夠佔據完全不同的、誇張的位置,體驗人們如何以不同的方式對待她/他們。她/他們的變裝經歷,讓她/他們看到性別是一種建構、國籍是一種建構,而那些介於兩者之間的位置,很大程度上是關於不確定性,以及對未知的適應。

單慧乾,It’s Always You(2021),Frieze London 展覽現場,2021年 | 圖片由藝術家、Frieze London 及刺點畫廊提供

單氏試圖於各個層面上從一個非二元、其他位置寫作。「我不想聲稱任何東西,我只是想向觀眾展示她/他們的立場可能不是她/他們所想的。」在單氏的表演中,名字被音符或樂句取替,以創造一個不容易被歸類,而且更能牽動情感的空白空間。

 

Victoria Sin 與單慧乾

於單氏來說,生活與表演之間的界線是持續地模糊的,她/他們的個人發現融入了她/他們的作品。Victoria Sin 作為一個角色,融合了許多不同的西方女性特質的呈現。最初接觸變裝時,單氏的自我認同為女性。她/他們的作品Narrative Reflections on Looking(2016-2017)受到荷里活經典人物的啟發,包括瑪麗蓮·夢露(Marilyn Monroe)瑪蓮·德烈治( Marlene Dietrich)及華朗妮嘉·歷(Veronica Lake )。還有,當代人物潔西卡兔子(Jessica Rabbit )及亞曼達·勒珀(Amanda Lepore)。清晰可見的假髮線條、卡通化的妝容、脫落的睫毛、粘上的水鑽、緊張的姿勢,這些形象、敍事及姿態展現被建構的西方女性特質。

單慧乾,Narrative Reflections on Looking(2016-2017) | 圖片由藝術家提供

2020年,疫情下封關期間,單氏得到更多的發現,對身體變得更加敏銳,開始發展一系列男性變裝角色。隨著新觀點的出現,單氏回復她/他們的粵語名字——慧乾(Wai Kin)。排在最後的中文字是八卦之一,是道家宇宙論的現實原則,亦代表天堂、創造力和陽剛氣概。

單慧乾,Total Fabrication(2020),錄像截圖 | 圖片由藝術家及古根漢美術館提供

Total Fabrication (2020) 是她/他們首次在變裝中對陽剛氣概作出嘗試的錄像作品,於古根漢美術館的 Works and Process YouTube 頻道上發布。這種轉變不是要拿掉一些東西,而是要嘗試一些東西。男子氣概於表演中缺席,因此可被視為真實性和權威性的場所。

單慧乾,Playing the Fool》,face wipe,(2021) | 圖片由藝術家、刺點畫廊及驕陽基金會提供

每次擦掉臉上的妝容,單氏都視為獨一無二,並且是角色發展過程的一個部分。這些擦掉發揮了存檔的功能,為所有不同的角色作紀錄,包括經典的角色 Victoria Sin、宇宙說書人及小丑等等